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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七章  (第5/5页)
用药,所导致的毒发,终究是能瞒过他的。    她半坐起身子,离秋的声音隔着纱幔,穿了进来:    “娘娘,可是要用茶?”    “不用。”她尽量放轻了身子,却还是让离秋听到了。    “娘娘,殿外时皇上起驾暮方庵的仪仗声。”离秋轻声禀道。    “嗯,本宫知道了。”    “一会依仗离宫,娘娘就不会再被惊扰了。”    惊扰?    这些声响,岂会惊扰到她呢?    “离秋,进来。”她唤道。    “诺。”离秋掀起纱幔,进得殿内。    “扶本宫起来。”    “娘娘,院正不让娘娘再轻易下榻。”    “无碍,你扶着我。”    “这——诺。”离秋近身用双手扶住夕颜,并将置在一旁的披风替她拢于身上。    夕颜的手指了一下殿门,离秋会得意,一步一步,慢慢扶着她行至殿门边。    透过殿窗的西洋玻璃,可以看到,外面,明黄色的一片仪仗。    天际又飘起细雪来。    飞扬地,朦胧了她的视线。    她看不真切。    他,或许已上了御辇。    也或许——    不,没有或许。    在扯絮般的飞雪里,她看到,一袭雪色的素裙旁,是那样明黄的身影。    雪色的素裙紧依着明黄的身影,明黄的身影率先登上御辇,雪色的身影甫要上辇时,许是脚凳因着雪地的湿滑,移了一下,那身影晃了一下,眼睑内着,就要跌倒下去,本待回身进辇的明黄身影恰在此时,一伸臂,把那雪色身影携提到了辇上。    雪色,明黄,这两色,顷刻间,就融在了一起。    一如,当年,那孔雀蓝,和明黄一般,在雪地上,相融。    倘若,不是她的出现,是不是,他和西蔺姝,就会一直这样相融呢?    终究,她才是那不和谐的那一色。    不过,现在,这不和谐的一色,着于西蔺姝的身上,却是比她,和谐多了。    “娘娘,您——”    “本宫没事,又下雪了,本宫被这雪景,刺得眼睛有些疼。”    她深吸口气,把眸底,些许的雾气驱散。    “娘娘,有句话,不是做奴婢该问的,可奴婢真的看不明白,为什么娘娘明明是在意皇上的,偏是还要拒皇上于千里之外呢?”    夕颜淡淡一笑,只道:    “这宫里,在意皇上的人太多了,又何必多本宫一人呢。”    “可皇上在意的,却只有一人。”    “离秋,扶本宫回榻,传张院正罢。”    “现在就传?”    “是,本宫今日想早些传,晚上那次平安脉,也一并提前请了吧。”    “诺。”    她并不知道,今晚没有药丸,该怎样去面对那一次的寒毒噬心。    尤其,如今,她的身孕,又是六个月的时候。    所以,她想早早让张仲请完平安脉,喝下汤药,也好尽早打发了宫人。    接下来的一切,都将是她一个人去面对的。    她相信,这样的面对,亦能熬过一个月的。    这一日,张仲请完平安脉后,低眉沉吟了片刻,起身,按着惯例,开了一副汤药。    到了晚间,张仲复请脉时,若有所思地凝着夕颜,夕颜的容色平静,只让他的眉心更为深锁。    他出得殿去,吩咐医女熬制汤药。    汤药甫煎完,送至殿内后,却见,殿内其余宫人一并被遣出,只说醉妃服了汤药,想先行歇下。    这一语,看似极其平常,毕竟皇上不在天巽宫,做为后妃的她,早早歇下,也是无可厚非的事。    然,落进张仲的耳中,蓦地让他意识到了什么,他急急转身,身影消失在夜色的苍茫中。    殿内,清冷。    宫人都被摒退出去。    连值夜的宫人都不曾剩下。    没有任何理由,只是她想歇息了,不需要任何人的值夜。    这,就是主子的优渥。    不需要理由,可以摒退一干人等,并严令她们不得入殿,打扰她歇息。    现在,就只剩下她一个人。    她早命人多拢了两盆银碳,又在众人退出去后,把能找到的锦被都放到呃榻上。    现在,她把自己的身子捂在这些暖暖的锦被中,盖了一层又一层,来抵御,即将到来的严寒噬心。    意识尚是清明,她听到,殿窗的一侧发出轻微的响声。    随后,她看到,一道身影出现在榻前。    那身影走路极轻,身形极快,恰是蘅月。    “娘娘,该用药了。”    蘅月的声音响起,她的手心摊开,里面,赫然是一褐色的药丸。    “你,出去。”    自那晚后,她不便明着遣走蘅月,只是不让她再进身伺候。    却想不到,今晚,蘅月还是来了。    不仅来了,看样子,是想逼她服下这药。    “您服下这药,奴婢自然就会出去。”    “若本宫不用呢?你莫非要逼迫本宫不成?”    “倘娘娘不用,那,奴婢只能逾越了。”    “本宫最讨厌被人胁迫做任何事。”    “并非奴婢要胁迫您,只是,若您不服这药,恐怕您的孩子,连今晚都熬不过。”蘅月淡淡地说着“您该记得,千机发作时,您的身不由己,真到了那会,您以为,孩子不会被您误伤么?”    “你,倒是很会劝人。”    夕颜眯起眼睛,伸手从蘅月的手中捏起那枚药丸,冷冷一笑间,药丸在她的手心被捏成碎末。    “您别不知好歹,这一味药,炼制是极其不易的,上次被您糟蹋的些许,侯爷又要重新炼制,今晚您又糟蹋了一粒,休怪奴婢对您不敬了。”    蘅月压下心头的愤愤,从袖中的瓷瓶里,复取出一枚药。    只这一枚,她未来得及捏住夕颜的唇,强行让夕颜服下时。    殿外,传来,一些声响。    一些,谁都不会陌生的声响。    是急促的脚步声,很急促,很急促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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