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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五章  (第3/4页)
衣的女弟子料理。    这些消息,当然不是他自己打听来的。全是唐芃告诉他的。    听完之后,他只“嗯”了一声,不置一辞。    今天是二月十九。    他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。    感觉告诉他,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。    “你晓得,江湖上想做大侠的人多了去了,想找木玄虚的人,除了官府里捕快,还有试剑山庄的几位公子。他们凡事都爱出头,据说追捕了数月,全都无功而返。”找到一个路边的小肆,坐定下来,唐芃要了一杯酒,继续说道。    一路上他不停地说着话,唐潜却只顾闷头想自己的心事,几乎连一句都没听进去。    小店里一股nongnong的羊膻味,他不禁皱起了眉头。    只听得唐芃嘻皮笑脸地道:“这家熟羊rou店只怕是这里味道最好的一家了。咱们来一碗羊rou羹饭罢。这是冰糖三花酒,你尝一尝…”    他想说什么,唐芃已飞快地替他摆好了碗筷。    他只好闭嘴。    为了饮食方便,他桌上的餐具全有固定的摆法。这习惯,常常和他在一起的唐浔唐芃从小就了然于心。不论移动了什么物事,用完之后,他们都记得将它归还原处。否则也必然会说与他知晓。每到一个新地方,他们会引着他到室内外必经之处走上一圈,以便下次单独行动时易于找寻。    是以他虽盲目,在这两个人面前,却并不感到有什么不方便。    有时候,他也会感到手足无措,会为自己感到无奈与悲哀。    但这种感觉总是很短暂。    “无论你怎样厌倦这个世界,也不要放弃对它的希望。”这是父亲去世时说的话。    是啊,希望。    他黯然地想道。    “你自已吃好了,我不吃羊rou。”他微笑着道。    唐门的人都知道唐潜精于烹饪,口味极其挑剔。在自己的院子里,他一向是自己动手的。可是他并不喜欢请客,也不喜欢热闹。只有他喜欢的人,才有希望尝到他亲手做的菜。    “光是豆腐,潜叔就知道一百种烧法。”唐芃吃过一次他的麻辣豆腐,逢人就夸。以后就经常到吃饭的时间去找他,乘机混一顿饭吃。    渐渐地,唐缓歌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去找自己的孙子,怀里却老是揣着一瓶酒。    “潜叔,给羊rou一次机会罢…”唐芃起劲地劝起来:“你晓得,这一碗羹饭老板故意给你很多,让你一次吃不完。临走的时候,你还得给他们二十文,叫他们再烩一次,这一趟叫作‘走锅’,若还想漉去浮油,就叫‘去尾’。走锅才是最好吃的!”    唐芃永远都要尝试新的东西。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,独自要了一个牙笋火腿,一碟梅花包子,一杯果劝酒。    刚要举箸,唐芃忽然踢了踢他的腿,小声道:“点子来了,在你左边。”    一个沉稳的脚步声,越过他们的桌子往大厅深处去了。    接着一个低沉而年轻的声音传过来:“小二,来一碗羊杂面。”    ——来人显然很穷,羊杂面只要二十文一碗,是这里最便宜的东西。    唐芃眯眼看过去,只见那人身长七尺,形容黑瘦,一脸的落腮胡子,穿着一件脏得几乎辨不清原色的袍子,一双眸子无精打采。    “你肯定是他?”唐潜悄悄地道。    “虽然他留着长长的胡子,却逃不过我的眼睛。何况他脸上还有一道伤疤,和画里的一模一样。乖乖,这人也不打扮一下,这样子一看上去就象个逃犯嘛。”唐芃小声嘀咕着,摸着剑就要动手。    “这里是闹市,小心伤了旁人。还是给他一张贴子,邀他到镇西的土地庙里去。”    “武林规矩对这种人管用?我怕他乘机溜走。”    “所以你在这里看着他,我在那边等着。你不要和他交手,行么?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你不是他的对手。”    唐芃憋红了脸,欲言又止。    那人要了一大碗酒,他好象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来买了酒。然后他一碗接着一碗地喝了起来。    唐芃走到他面前,道:“木玄虚?”    那人醉醺醺地道:“我…我不姓木,也不叫木玄虚。我叫…王大虎。”    “是么?”唐芃笑了笑,突然一脚踢翻了他屁股下的凳子。    就在同时,那人腿一滑,好象要摔倒,身子一歪,却不偏不倚地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。    “你知道我是谁么?”唐芃道。    “你和他都是来找我的?”那人苦笑,一仰头,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,指了指唐潜的桌子。    “这么说来,你承认你是木玄虚了?”    “不错。阁下是?”    “我是唐芃,他是唐潜。”    “瞎子几时喜欢管闲事起来?”    唐芃一掌掴了过去,却被木玄虚一把抓住。    他明明喝得烂醉,手却很稳定。双眼忽然发出刀锋一样的光芒。    唐芃抽回手,道:“这里人多,我们不妨到镇西的土地庙去理论。木兄以为如何?”    木玄虚看了看唐潜,一副酒已经醒过来的样子,冷冷道:“看样子,我好象不能不走。”    唐芃道:“如果我是你,绝对不死在羊rou铺子里。这种死法会让人笑话的。”    木玄虚道:“我不是你,我也不在乎我的死法。”    唐潜走过来,道:“这屋里还有三个小孩。”    他沉默,看了一眼正在旁边桌下玩耍的一对女童,将手中一个灰色的包袱一背,道:“好,我跟你们走。”    这条路并不远,对唐潜而言,大约就是三百步左右。    他的心情却不大好。在这样一个胜利即将来临的日子,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。    他有一种直觉,这青年在某一处打动了他。可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。    也许是因为他低沉的嗓音和落莫语调;也许是因为他方才说的话;也许是因为他喝了很多酒,而一个象这样子四处逃窜的人不该如此放纵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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