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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1/3页)
    第八章    “端敏喜欢你。”    空气倏地静凝。    胤礽阿哥一句责备的话,弄得两人气氛僵持不下。    在女人堆里来来去去,身边环绕的爱慕眼光多不胜数,心思敏锐似箭的炜烈岂会看不出她眼底赤裸裸的爱意。    若在一个月前,他会笑着接受一个公主的示爱,继而等着皇上的诏书,择日迎娶娇俏的十公主,当个令人称羡的驸马爷。    但人是无法掌握命运,他屈服于无奈,只因为“她”的闯入。    才分别不到半个时辰,他已经开始思念起不听话的男儿,就怕好胜的她弄伤自己。    这是一团怎么样的情结?即使聪明如他亦是无解。    搓呀搓地搓成一条情丝,捆在两颗彼此有意却遥远的心上。    “不要逼我连兄弟都做不成,胤、礽、阿、哥──”炜烈讽诮地说道。    胤礽两眉一聚。“端敏是个好女孩,她可以帮助你巩固在朝中的地位。”    “我看起来像是攀着女人裙角往上爬的男人吗?不要算计到我头上。”    “当你是兄弟才劝一句,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比端敏更适合你。”他相当看好他们的未来。    炜烈当下回绝“适合不代表两情相悦、地久天长,我不想拿自己的情感当政治筹码。”端敏的落花有意,他这流水只有抱歉无情了。    “以前的炜烈不会说出这种没志气的话,你的风流、洒脱哪去了?”在胤礽面前他像个熟知的陌生人。    炜烈瞪眼不语。    胤礽耐下心来劝道:“于公于私,我希望你能接受端敏,就算是为了我的一统大业。”目前他极需要皇阿玛的肯定。    以皇阿玛对端敏的宠爱,只要她在耳旁说几句软语,胜过众皇子绞尽脑力的付出,就可以加强他在皇阿玛面前的力量,进而得到宠信。    虽然他们是感情融洽的兄妹,但是绝不比枕畔厮磨的丈夫来得亲密。    炜烈闷声地望着他,有些无力地说道:“我真的办不到。”    “你…”他真想狠狠骂醒这个不长进的兄弟。“为你府上的女人?”    “她…是吧!”炜烈坦白地承认。    “值得吗?”    值得吗?他脑中充满她的影像。“环绕在我身边的女人多如繁星,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般撼动我,教我身不由己地想被她拥有。”    “被她拥有?”多奇怪的字句组合。“应该是你拥有她吧!”    他突然地笑出声,笑中有掩不住的得意。“她是绝世奇女子。”    看不惯他忘我的得意,胤礽神色凝重了几分,他不会是爱上…    “她是月剎呀!”想不到他这兄弟竟爱上一个乱党领袖。    “谁告诉你…是碎花坞的沈恋心?”炜烈不做第二人想,就是她。    “窝藏叛军首领是项重罪,你不为自己想,难道要拖累远在郡地的恪抱郡王及福晋?”    他听了微微楞住,神色复杂地垂下眼睫。“此事只有你我知晓,端看你的心意了。”    “你是在以兄弟情谊施压力吗?”胤礽愤怒地握紧双拳想揍人。    “不敢。”炜烈始终不看他,像是在研究玉阶质材。    昏鸦尽,小立恨因谁?    急雪乍翻香阁絮,    轻风吹到胆瓶梅。    心字已成灰。    他的确在赌,赌胤礽阿哥的念情,不致叫心字写成灰,看淡兄弟情。    胤礽强抑愠意。“好,就算这回我能压下此事,你能保证月剎放弃得掉反清的念头?”    “我…我会看牢她。”他不太有信心地说道。    “万一看不牢她,做出危及大清基业的错事,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?”    “绝不许有万一,我不会让你有办她的机会。”傲然挺胸的炜烈重重强调,似在说服自己。    他的固执叫胤礽十分头痛,他维护的对象不是一个寻常女子,而是一位不时挑起满、汉泾渭分明的心结,专和朝廷作对的叛党。    月剎是女儿身出人意料之外,传闻毕竟足以影响民心,所以更不能以平常心相待。    但事实愈压抑愈容易爆发,而且会一发不可收抬,终至酿成大祸。    这件事的为难处不在于个人,而是包含大清律法的运作在内。    一旦开了先例,以后只怕难以善了。    “南火,你的朱雀方位迷失了,五行再也凑不齐同心。”胤礽相当遗憾。    “给我时间导正方位,朱雀仍是朱雀。”他突然好想听男儿惹人发火的言语。    胤礽冷静地深凝着眉,纵有千般诫言欲吐,难敌遇上被情缠身的男子。    他陷得太深了。    什么是情?    在一片紫荆花海下浅笑而立的倩影,心口不断涌出一股澎湃的吶喊,非要将这朵迷离的奇花种在两臂间,再也逃不开。    微乱的云丝随风飘扬,杏花红的裙摆与风同化,悄如林间的仙子在掬香,一脸恬祥。    “你好美。”    一双温柔的手从她背后环抱,温热的气息吹向她颈后,月剎的鼻头微酸,怕回报不了他的深情,纵使她心中有情。    “炜烈,别爱我太多好吗?”就在今夜,今夜她要背叛。    他低头吻吻她细不见孔的颈项。“男儿,你想飞了吗?”    月剎一惊。“羽翅已折的鸿鸟是飞不远的。”他看出她的意图?    “爱我吗?”    “我们没有未来,说爱太沉重。”如果可能,她真想在他怀抱里赖一辈子。    “谁说没有未来,只要你把该死的反清念头彻底从骨子里拔除,我们会有一辈子时间说爱。”    得不到承诺的惶恐让炜烈害怕,心急得手心一使劲,促使肩头微痛的月剎不停一声,仅以脸颊磨蹭他的手背。    这份不被允许的情爱让两人都痛苦,偏又不能不爱。    是孽呀!    “我弄疼了你是不是?”惊觉自己的鲁莽,他将心爱的人儿转向自己。    她仰着头,笑得一脸柔情。“傻瓜,我是习武之人,这一点痛不算什么。”    “可我会心痛。”他抚抚她的眉、眼,似看不尽手中那份美丽。    放弃吧!他用眼神恳求她。    不要逼我,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月剎回以无奈的凝眸。    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深沟是如此宽敞,两人心中都有数,谁也退不了那一步,他们为的都是自己的族人。    “炜烈,陪我喝杯酒。”    “不怕醉?”    她轻笑起来,清澈的瞳眸带着勾引。“醉了不好?方便你下手摘花呀!”    “我这个风流鬼被你磨光了锐角,现在已当怜花的君子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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